山的那头

垫江日报 2022年12月16日 刘兆伟

  刘兆伟/文

  这些年来,总会想起一些刻骨铭心的事,不知不觉间,泪水就布满脸庞,此刻我望着手中的照片,记忆回到了童年。

  天边的云朵,令人心中无限遐想,霞云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,千奇百怪,它好像不甚满意,一直在变,变得连我也记不清,刚见到云朵的模样。

  云朵下的山林,呼呼作响,绯红的天色覆盖着绿林,蝉声老远的就已听见,旁边的溪水还跳跃着鱼儿,我听见山的那头,我的祖母在呼唤,我放下手中打水漂的石子,慢悠悠的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,在夕阳落下的地方,我看见矗在尽头的屋子,升起袅袅炊烟,我的身旁路过一个牧童,骑着大黄牛,嘴里吹着笛子,欢快的曲子似乎合着我的步伐,轻盈、愉悦、在黄昏里我与他同行。

  当我走进屋子时,饭菜已经端上了桌,我的祖母话很少,为人也有些严肃,但她对我们这些晚辈却很疼爱,甚至可以说是溺爱,所以我常常黏在祖母的身边,每当犯了错,父母要教训我的时候,我也会第一时间躲在祖母身后,我相信,我的祖母会保护我的。

  在吃饭时我问祖母:“天上的云为什么一直在变换形状,而且还不会重复的?”我的祖母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做答,对于她们从旧社会出来的人来说,世间万物一切的变化都有它本身的道理,她们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原理使云朵变换形状,只需要知道,它会变就行了,所以祖母就假装嗔道:“小孩子家家的管这么多干嘛,吃饭就不要说话。” 可我并不甘愿如此罢休,指着对面的山头问:“祖母,山的另一边是什么呢,为什么我爸爸每次都是从那边回来呢?”祖母一时之间有点失神,似乎我提起了我的父亲,她的儿子,令她陷入了回忆当中。

  在多年后,我也是从那个山头回到了祖母家里,山还是那座山,天上的云也一直在变,消散再重凝,如此反反复复,记不清经历了多少模样,晚霞下盛开的蒲公英铺满了路边,田边的耕牛早已不是当年那头,当年那个与我同行的牧童早已去了城市,那只牧笛他或许已遗忘在了山脚。

  故乡的山水,长眠着我的祖祖辈辈,我枯坐在窗前,望着天边,雨涟涟的黄昏,我仿佛又听见了祖母的声音。

  (刘兆伟 重庆电讯职业学院学生)